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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于行墓誌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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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于行墓誌銘
吾友俞仲蔚以文行重天下顧其所居窭約甚客陽陽過其廬不顧間過之以一瓿酒筭𠾖食輒博其詩若文不則亦索書大小十餘紙以去亡有能損槖而投金與粟者有之自汊川程于行始于行之朝夕事仲蔚謹欲縁以得余一言為其先人重仲蔚顧匿之不使見而為乞余文甚苦余以仲蔚故強應之意其人必輕俠矦服而脂車者其後卒見余則一恂恂退譲韋布也問其業亦不能當上豪而顧篤好詞翰與古文佳石三代𪔂彛之𠾖焚香而啜茗有呉名士大夫風久之仲蔚卒遺藁千餘篇亦亡有能梓之者其子瞽而日抱之哭以一旦遂冺冺不傳當使死骨立朽于行感其事遂傾一歲入授良梓以刻刻成而乞余為之序序成予方高于行義欲有所稱說於人而于行亦病死矣有子起家能讀書挾其姻進士吳子堯臣狀使瞽子紹而請志銘予乃歎曰此義士也夫徽俗纎嗇以訾相雄長至嘉隆間而始曉有文事即慨然有剞劂之役不以事搢紳大人則粉餙其所自撰述而籍以市姓字於逹官長者孰有能輕身以歸岩穴之士及死而又為之成其名如于行者乎嚮者吾尚應其先人文今雖老胡可辭為𲉕其幣於瞽子而間讀吳子之狀則謂于行穎敏辨口父毋甚愛之十齡而即廢書從客逰賈善握筭摘隱知豫驚其老軰又二歳而父汝義病卒於邸于行不以稚廢戚號哭徒跣挾棺𲉕既成䘮不以戚廢家宻袖金五百以貽其毋汪曰宜少操毋毋使𥁞屬之人自是益工為賈而内撫其㓜弟善夫甚篤尋以疾殤毋哭之慟于行所以慰解萬方而久之婦吳卒毋復哭之慟于行所以慰解之如前且抱其遺孤進曰死者後先不可作撫此猶是以寛且餘日之幾何而愛此無益傷也於是毋病噎為之小愈而後復作則于行日夜不解𢃄侍湯藥間走祈於東嶽叩首首為之尰坼而繼婦陳刲股肉而和麋進之毋有瘳謂于行母寒而父業于行乃復賈吾吳数月而忽心動亟馳𲉕則毋巳不起矣于行哭幾㓕性行求壌地迎父棺而合葬之𫝹無可以報死者乃始謁仲蔚及一二文士以為不朽計而它所為德如賈稍羡則輟以散族戚各有等次與諸父謀治汊川古道獨當其最衝與王力鉅者行而見殣尸輙具虆梩掩之其施飢則食寒則衣渇則茗雨則笠屣葢終其身亡倦色于行素無疾偶得疾遂劇婦陳復刲股肉而和麋進之則不支矣旦死謂起家曰吾奪於賈不𫉬以儒起而心慕之甚汝其畢吾願更問之曰二媵亡子速嫁之巳而曰母溷乃公以夜分𡚖矣至夜分果絶吳子又謂于行精於其術出諸賈上而不肯𥁞竟之曰我不欲嬴於人而畸於天以故卒不能當大豪與余所欲稱説者同也嗟乎母論天下後世令仲蔚之集行而徽之人以區區一程于行能不冺仲蔚為可貴余志銘作而徽之人以一俞仲蔚能成于行之義名于不朽其相率而破其恡以𧼈可欲之善當何如也于行名善定年僅四十有三子一即起家娶黄氏女四長適吳昇潮次適諸生黄惟兆次字畢某皆吳出也次字呉尚勤陳出也程之先有都使濡者以拒黄巢顯而𡚖老於汊川以故汊川無它程程之族最著
銘曰有結客徧天下而亡所成其名以終始得一士而名遂成于嗟乎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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