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故集賢直院官榮王府長史程公墓誌銘并敘-程修己

程远辉

唐故集賢直院官榮王府長史程公墓誌銘并敘
鄉貢進士溫憲撰男進思書男再思篆蓋」
程氏之先，出自伯休甫，其後程嬰，春秋時存趙孤，以節義稱，故奕世有令聞。」公諱修己，字景立。曾祖仁福，左金吾衛將軍；祖鳳，婺州文學；父儀，蘇州醫博士。」公幼而專固，通左氏春秋，舉孝廉，來京師，遊公卿名人間，能言齊梁故實，而於」六法特異稟天錫，自顧陸以來，夐絕獨出，唯公一人而已。大和中，陳丞相」言公於昭獻，因授浮梁尉，賜緋魚袋，直集賢殿，累遷至太子中舍。凡七」爲王府長史。趙郡李弘慶有盛名，嘗有〓雞，擊其對傷首，異日，公圖其勝者，」而其對因壞籠怒出，擊傷其畫。李撫掌大駭。昭獻常所幸犬名盧兒，一旦」有弊蓋之歎，上命公圖其形，宮中畎犬見者皆俯伏。上寵禮特厚，」留於秘院，凡九年。問民間事，公封口不對，唯取內府法書名畫日夕指擿利」病。上又令作竹障數十幅，既成，因自爲詩，命翰林學士陳夷行等和之，盛」傳於世。公於草隸亦精絕，章陵玉冊及懿安太后謚冊，皆公之書也。」丞相衛國公聞有客藏右軍書帖三幅，衛公購以千金，因持以示公。公」曰：此修已紿彼而爲，非真也。因以水濡紙抉起，果有公之姓字。其爲桃杏百」卉蜂蝶蟬雀，造物者不能爭其妙於其際，仍備盡法則，筆不妄下。世人有得」公片迹者，其緘寶躭玩，千萬古昔。公嘗云：周侈傷其峻（周昉。），張鮮累其澹，（張太府萱。）盡」之其唯韓乎？又曰：吳怪逸玄通，陳象似幽悉，楊若痿人強起（庭光。），許若市中鬻食（琨。）。」性夷雅疎澹，白皙美風姿，趙郡李遠見之，以爲沈約謝眺之流。大中初，詞人李」商隱每從公遊，以爲清言玄味，可雪緇垢。憲嚴君有盛名於世，亦朝」夕與公申莫逆之契，高遊勝引，非公不得預其伍。公又爲昭獻」畫毛詩〓圖，藏于內府。以咸通四年二月一日遘疾，殁于昭國里第，享年囗十」九。先娶葉氏，有子三人：長曰進思，鄜州甘泉主簿；次曰退思，品致尤高妙，與」公述殆相亂；又其次曰再思，於小學所不通，工篆籀，其爲狀澹古道健。後娶石」氏，有女二人，長適滑州韋城縣尉景紹；一女幼。石氏亦先公而亡，以其年四」月十七日葬于京兆府萬年縣姜尹村。憲嘗爲詠蛺蝶詩，公稱其句，因作竹」映杏花，畫三蝶相從，以寫其思。其孤以憲辱公之眄，遂泣血請銘，銘曰：」五曜垂晶，羣山降靈，鍾玆間氣，瑞我昌庭。遇物生象，乘機肖形，」情通肹蠁，思入微冥。顧陸遺縱，曹張舊轍，芳塵寂寥，妙述蕪絕。」故事空存，神毫永輟，千齡萬祀，慘澹夷滅。」（周紹良藏拓本）

錄文來源       
《唐代墓誌彙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