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故朔州司马程公墓志铭并序-程处政

程远辉

唐故朔州司马程公墓志铭并序


公讳处政，字彦道，东平人也。望隆颛顼，派水德而疏源，族茂祝融，居火正而流祉。貂坪耀首，周朝扇廉洁之风；隼鹖承冠，吴国蓄英雄之誉。金编玉册，可得详焉。曾祖哲，齐晋州司马。祖娄，济州大中正，唐赠使持节瀛洲诸军事瀛洲刺史。父，唐使持节岐州诸军事岐州刺史，赠骠骑大将军，益州都督，上柱国，卢国公。赫弈胤绪，蝉连冠冕。星辰异采，岳渎奇精。

公即都督之第五子也。降灵正气，载诞贞风，峻若断山，清均止水。【起家补太宗文皇帝挽郎，解褐恒州司兵，转灵州司功。】翊化百城，毗风千里。文武继总，今古莫俦。秩满授陵州贵平县令，又迁朔州司马。嗟乎！逝川易往，陈驷难留，与善无征，辅仁莫验。以永隆元年四月九日卒于官舍，春秋五十有五。夫人弘农杨氏，隋刑部尚书、国子监祭酒汪之孙，唐幽州范阳县令政本之女。四代五公，朱轮绣毂，西京盛族，东汉名臣。以乾封三年七月十九日卒于贵平县，春秋卅有二。
女，法云寺尼，削发禅林，驰心净域，思昊天而罔极，痛陟屺而无依。与姊李氏等卜其宅兆，占彼吉辰，俄开马鬣之形，遂起牛里之势。【粤以圣历元年贰月二十九日合葬于雍州明堂县少陵原，礼也。】白杨萧飈，恐景行而无闻；翠琰贞坚，庶徽猷而不灭。乃为铭曰：
火正流祉，水德降灵。登山捧日，入阙乘星。惟公载诞，惟国之柏。出赞千里，来毗百城。其一。续茂驱鸡，声光展骥。人歌道德，野静烽燧。迩无不怀，远无不至。畴庸莫尚，当仁胡愧。其二。洪名荡荡，盛德巍巍。辅仁无验，与善徒欺。倏叹电往，俄惊露晞。千年宝剑，一旦双飞。
——

程德荣

一己之见：”入阙乘星“，应否为入阙秉星？

程远辉

程处政墓志考释

程远辉

公讳俊，字处侠，济北东阿人也。西汉名臣卫尉（程不识），位标乎九棘；东晋贵宰司徒（程元谭），道著于三槐。代启将相之门，家传轩冕之业。焕丹青于图牒，盛珪组于缣缃，详诸简策，可略言矣。祖楼，瀛洲刺史，锡珪方岳，勣著六条，任总连城，歌流五袴。父知节，镇军大将军、行左卫大将军、上柱国、卢国公。位尊九命，艺苞三略。珥貂鸣玉，冠冕盛于金张；华毂朱轮，勋庸高于寇邓。
公承芳桂苑，擢秀蓝田。器宇弘深，机神警悟。对丹桂于明月，著美髫年；辨朱李于康衢，流芳弱岁。弓开柘月，独擅吟猿之能；翰转银钩，自得临池之妙。释褐上骑都尉，俄迁通事舍人。策名望苑，委质龙楼，以珪璋之材，居喉舌之人。既而沙漠旷远，羯胡叛换，王师薄伐，投笔从戎。笳喧细柳之营，云结轮台之阵。公名超六郡，勇冠三军。飞铁骑于葱山，摧斯十角；舞星剑于昌海，斩斮彼六驘。岂意阅水惊波，随飞箭而不息；驰辉落景，同隙驷而难停。万里横行，方立功于定远；九霄劲翮，俄坠翼于层云。显庆元年十二月廿日献捷凯旋，中途遘疾，卒于会州之黄沙镇，春秋廿有八。玉关之路，非复生还之期；金穴之门，空切魂归之恨。萧条塞道，松风与素盖同飞；凄惨荒郊，陇水共清笳俱噎。以显庆二年正月廿五日，葬于雍州长安县之马祖原。云愁近甸，鸟思遥塘，雾黯丹祧，风吟白杨。哀挽凄而薤歌促，服马悲而昆路长。流莺静而灌木栱 ，疏松列而幽隧荒。刊金石而纪德，同兰桂而流芳。其词曰：
干霄构远，浴日源深。蝉联珪组，弈叶衣簪。诞生令哲，比质球琳。材标东箭，价重南金。学赡三冬，足逸千里。外朗内润，川渟岳峙。策名从宦，飞缨入仕。振玉流声，含香播美。荷戈占募，投笔从戎。引弓开月，跃马追风。莲花发剑，旗影翻虹。始清沙漠，俄游岱宗。旋途玉塞，及旌交河。飘飖旌祧，迢遰山河。岩烟引素，陇月沉娥。霜洞宿草，风凄薤歌。苍苍蒿里，杳杳皂门。云生陇暗，雾起松昬。凄清挽响，断还续哀。噎笳声寂，复喧播英徽于万古，式图芳于九原。
参见《大唐故东宫通事舍人程君之墓志铭并序》 [2]

程远辉

大唐故东宫通事舍人程君之墓志铭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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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讳俊，字处侠，济北东阿人也。西汉名臣卫尉，位标乎九棘；东晋贵宰司徒，道j著于三槐。代启将相之门，家传轩冕之业。焕丹青于图谍，盛琏组于缣缃。详诸J简策，可略言矣。祖楼，瀛州刺史。锡硅方岳，绩著六条；任总连城，歌流五祷。父节J，镇军大将军、行左卫大将军、上柱国、庐国公。位尊九命，艺苞三略。珥貂鸣玉，冠J冕盛于金张；华毂朱轮，勋庸高于冠邓。公承芳桂苑，擢秀蓝田，器宇弘深，机神J警悟。对丹桂于明月，著美髫年；辨朱李于康衢，流芳弱岁。弓开柘月，独擅吟狻J之能；翰转银钩，自得临池之妙。释褐上骑都尉，俄迁通事舍人。策名望苑，委质j龙楼。以琏璋之材，居喉舌之任。既而沙漠旷远，羯胡叛换，王师薄伐，投笔从戎j。笳喧细柳之营，云结轮台之阵。公名超六郡，勇冠三军。飞铁骑于葱山，摧斯十J角；舞星剑于昌海，斫彼六赢。岂意阅水惊波，随飞箭而不息；驰辉落景，同隙驷j而难停。万里横行，方立功于定远；九霄劲翮，俄附翼于层云。显庆元年十二月J廿日，献捷凯旋，中途遘疾，卒于会州之黄沙镇，春秋廿有八。玉关之路，非复生J还之期；金穴之门，空切魂归之恨。萧条塞道，松风与素盖同飞；凄惨荒郊，陇水j共清笳俱噎。以显庆二年正月廿五日，葬于雍州长安县之马祖原。云愁近甸J，鸟思遥塘。雾黯丹施，风吟白杨。哀挽凄而薤歌促，服马悲而泉路长。流莺静而J灌木拱，踪松列而幽燧荒。刊金石而纪德，同兰桂而流芳。其词日：
    干霄构远，浴日源深。蝉联琏组，弈叶衣簪。诞生令哲，比质球琳。材标东箭，价重j南金。jt．j学瞻三冬，足逸千里。外朗内润，川淳岳峙。策名从宦，飞缨入仕。振玉流声，含香j播美。其：J荷戈占募，投笔从戎。引弓开月，跃马追风。莲花发剑，旗影翻虹。始清沙漠，俄游岱宗。其iJ旋途玉塞，反旃交河。飘摇旌祧，迢滞山阿。岩烟引素，陇月沉娥。霜凋宿草，风凄J薤歌。其pgJ苍苍蒿里，杳杳泉门。云生陇暗，雾起松昏。凄清挽响断还续，哀噎笳声寂复喧j。播英徽于万古，式图芳于九原。其五

程远辉

二、关于程处政的家世与仕途
墓志记载了程处政的家族源流：“曾祖哲，齐晋州司马。祖娄，济州大中 正，唐赠使持节、瀛洲诸军事，瀛洲刺史。父，唐使持节岐州诸军事，岐州刺 史，赠骡骑大将军，益州都督，上柱国，卢国公。”其曾祖父是程哲；其祖父 是程娄；其父亲便是大名鼎鼎的程咬金，也就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岐州 刺史、骡骑大将军、益州都督、上柱国、卢国公程知节。这段记载，与以往文 献和碑刻资料关于程知节的家世记载一致。据《程知节碑》记载：“曾祖兴， 齐兖州别驾。祖哲，齐晋州司马。”口《大唐骡骑大将军益州大都督上柱国卢国 公程使君（知节）墓志铭并序》记载：“曾祖兴，齐兖州司马；祖哲，齐晋州 司马，并逸气烟翔，孤韵风竦。临机弗谬，蕴志无辱。始屈道于涵牛，遽飞声 于展骥。父娄，济州大中正，皇朝赠使持节瀛州诸军事、瀛州刺史。”⑵。程 处政墓志中对他的曾祖、祖父和父亲的家世溯源与上述资料对程知节的记载一 致。据此，我们可以断定这段文字对程氏家族的溯源属实。
墓志上说，高宗永隆元年（680）,程处政卒于官舍，享年55岁。据此逆 推，则程处政生于唐高祖武德八年（625 ） o
[1]张沛：《昭陵碑石》,西安：三秦出版社，1993年，第159页。
[2]吴钢：《全唐文补遗》第二辑，西安：三秦出版社，1995年，第204页。
关于程处政的仕宦经历，墓志称起家补唐太宗挽郎，第一个实职是恒州司
兵。恒州隶属河北道，唐初为大都督府。开元年间有户四万二千六百九十四。
元和年间户口降至一万七千五百八十，为恒冀节度使理所。“管州六：恒州、
冀州、深州、赵州、德州、棣州。县四十四。都管户六万二千六百四” 口。司兵
是大唐掌军防、烽驿传送马、门禁、田猎、仪仗之事的官吏。
程处政后又转灵州司功。灵州位于关内道，治所在宁夏灵武，唐初属大都
督府。开元年间有户九千六百六。唐代中后期为灵武节度使理所，“管州三：
灵州，会州，盐州。县十”。。司功是掌管地方“官员、祭祀、礼乐、学校、选
举、表疏、医筮、考课、丧葬之事”团的官员。
乾封年间（666—668）,程处政秩满授陵州贵平县令。墓志载其夫人“以
乾封三年七月十九日卒于贵平县”。由此可知其时程处政仍在贵平当官。陵州
管五个县，分别是“仁寿，贵平，籍，始建，井研”。贵平县，隶属于陵州。
县内有唱车山，在县西南九里。禄水，在县南五十步。还有“平井盐井，在县
东南七步”囹。
程处政仕途的最后一任是朔州司马。朔州隶属河东道，“开元户六千二
十，乡十三。元和户七百二十九，乡十六”囱。
高宗永隆元年（680）四月九日，程处政卒于官舍。圣历元年（697）二月
二十九日与夫人合葬于雍州明堂县少陵原。明堂县隶雍州，治所在长安城之永
乐坊，即今西安市碑林区草场坡东，少陵原在今西安市长安区韦曲东。
从上述情况来看，程处政虽出自名门，但官职不大，最后任职州“司马”
一级。朔州为下州，司马只不过是从六品下的小官而已。
三、关于程处政的兄弟
程处政墓志明确记载说程处政是程知节的儿子。但《旧唐书•程知节传》
记载说“子处默，袭爵卢国公。处亮，以功臣子尚太宗女清河长公主，授驸马
都尉、左卫中郎将。少子处弼，官至右金吾将军。处弼子伯献，开元中，左金
[1]（唐）李吉甫撰，贺次君点校：《元和郡县图志》卷十七《河北道二》，北京：中华书
局,1983年,第477页。
[2]《元和郡县图志》卷四《关内道四》，第91页。
[3]（唐）杜佑：《通典》卷三三《职官》，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第913页。
[4]《元和郡县图志》卷三三《剑南道下》，第863页。
[5]《元和郡县图志》卷十四《河东道三》，第407页。
吾将军”田。并没有提到程处政。
据《程知节墓志》记载，程知节有两位夫人：“前夫人孙氏，县令陆儿 第三之女，封宿国夫人。……年三十有一，贞观二年六月廿一日，薨于怀德里 第。”第一位夫人孙氏生卒年代为公元598-628年，去世时年仅三十一岁。 孙氏比程知节小九岁，当时程知节应该是四十岁。“后夫人清河崔氏，齐郡公 逊之孙，父隋任齐州别驾信之长女。……以显庆三年十二月廿一日，终于怀德 里，时年六十有七"⑵。第二位夫人崔氏生卒年代为公元592—658年，享年六 十七岁，崔氏比程知节小三岁，崔氏去世时，程知节应该是七十岁。两位夫人 和丈夫一样，都是在都城长安西市西侧的怀德坊府邸去世。两位夫人的生育情 况没有明确记载。
《程知节碑》中提到“封第二子处亮为东阿县开国口，食邑一千 户”，“有子明威将军、桂州淮南府折冲处嗣等，裘冶承家，声华映俗”叫肯 定了程处亮是程知节的第二子。同时也说明还有一个儿子叫“处嗣”。但是这 个“程处嗣”是程知节的第几子，碑文并没有说明。
《全唐文补遗》中有《唐故相州城安县令（程处立）夫人和（幹）墓志并 序》，志文中记载：“夫处立，相州城安县令。父知节，十二卫大将军、卢国 公。"墓志中的程夫人“于开元十七年四月八日，终于本第，春秋九十”四。即 生卒年代为公元640-729年，享年九十岁。在程夫人和幹的墓志中，提及自己 的丈夫是做过相州城安县令的程知节的儿子程处立。
在《清河长公主李敬碑》文中，由于残缺部分太多，我们无法了解李敬 的生卒年月。但是从“李俨撰，畅整正书，麟德元年十月”知李敬亡于麟德元 年，即公元664年间。
《程翰林墓志》记载：“皇曾祖知节，皇幽州都督、骡骑大将军、开国 公、食汴州实封二千户，赠太尉。祖处寸，皇户部郎中、绵州刺史。”这里提 到了一位程知节的另一个儿子“处寸”，在《唐刺史考》中，没有査出程处寸
[1]（后晋）刘旳：《旧唐书》卷六八《程知节传》，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2504页。
[2]吴钢：《全唐文补遗》第五辑，西安：三秦出版社，1995年，第204、205页。
[3]张浦：《昭陵碑石》，第160页。
[4]吴钢：《全唐文补遗》第四辑，西安：三秦出版社，1997年，第415页。
[5]李德辉：《全唐文作者小传正补》，沈阳：辽海出版社，2010年，第129页。巴姗姗、王晓 林、孙丽丽《唐代陪陵公主考》推测清河公主至早生于武德六年，载《乾陵文化研究》第二辑，西 安：三秦出版社，第78页。
之名。《程翰林墓志》记载翰林“大唐贞元廿年十一月廿四日寝疾于徐州彭城 县浮罄坊私第，享年六十有九”叫其生卒年代为736-804年。程翰林的祖父 程处寸是程知节的第几个儿子则无法推断，他的祖辈生于665之前是可能的。
据樊波、李举纲《新出唐墓志所见西域史事二题》一文所述，程知节还有 一个儿子程处侠。⑵在《大唐故东宫通事舍人程君(处侠)之墓志铭并序》中 记载：“公讳俊，字处侠，济北东阿人也。……祖楼，瀛州刺吏……父节，镇 军大将军，行左卫大将军，上柱国、卢国公。……显庆元年十二日廿日献捷凯 旋，中途遭疾，卒于会州之黄沙镇，春秋廿有八。”由此可知，程处侠生于628 年，应该比处政小三岁，排序在其后。
《程处政墓志》称处政为程知节第五子。程处政“以永隆元年四月九日卒 于官舍，春秋五十有五”，生卒年代应为公元625—680年。程处政是程知节的 第五子，在长子处默、二子处亮和少子处弼之间。我们从处亮夫人清河公主的 死亡年代和处立夫人的生卒年代看，基本和处政属于同时期，艮卩7世纪中后期到 8世纪上半期。而孙辈程翰林的生卒则晚于这一时期，他生于8世纪30年代，卒 于9世纪初年。由此可以推断，处立、处寸、处政基本属于同一时期，从时间上 推断应该是符合程知节下一辈的年龄的。处立、处寸、处政加上已知的处默、处 亮、处嗣、处弼，程知节应该有七个儿子。也就是说，程处政应当有七个兄弟。
在程处政的七个兄弟当中，程处弼算是比较有名的。他在武则天临朝称 制前曾担任过“将军”，因其侄犯罪受到牵连而被流放，不过武则天又启用了 他。《全唐文》卷二。九至二一。有陈子昂为其所撰《为程处弼辞放流表》 《为将军程处弼谢放流表》及《为程处弼庆拜洛表》。在程处弼受累流放时， 程处政已去世多年，否则他也可能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