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翊正司照磨曹君墓志铭-太原程复书丹

程远辉

  一、1971年扬州市城北乡（今属维扬区）东风砖瓦厂在挖土烧砖过程中发现了两座元代浇浆墓，仅出土两盒墓志铭，质地青石，均呈长方形，一方志盖用隶书竖写“大元故奏差曹德允之墓”，两列十字，长63厘米，宽40.5厘米，厚10厘米（照片一），志石残损，风化严重。另一方志盖用隶书竖写“元故翊正司照磨曹府君之墓”，两列十二字，亦为长方形，长80厘米，宽50厘米，厚10厘米（照片二）；志石面上有划纹数道，中间部分风化漫漶，有的字迹模糊不清，左上角缺损，志石尺寸与志盖同（照片三）。志文行楷书，24行，每行5至39字不等，计776字，其中模糊者有50字，有一字不识。
    从志文中可得知：①、曹伯惠的祖籍是河南太康人。自祖父曹兴福始落脚到扬州，其父曹宗植在江浙中书省做过事。曹伯惠生于元大德甲辰（八年即1304年）五月，于至正十一年（1351年）五月卒于京师官舍，享年48岁。妻襄城（河南）霍氏，生子七人，其长子曹时升曾做过广东元帅府奏差，不幸早亡。同年六月中旬由次子曹时泰等自京师扶柩至扬，六月底葬于江都同轨乡，此元代地名即今扬州市城北乡（今维扬区）东风砖瓦厂所在地。②、曹君十岁（1313年）时，其父母双亡，由祖母温氏抚养，幼聪敏好学，三十五岁（1338年）去京师入太学，做过宣政院宣使（专掌释教僧徒及有关吐蕃之事），从事三考。至正九年（1349）任福建省宣慰使司都元帅府照磨（从九品）。至正十年（1350）春，转任翊正司照磨（正九品）。翊正司为宫廷职事官，专为皇后服务。③、为曹伯惠撰文者是赵郡（今河北省南部和山西省中、北部一带）的苏大年；书丹者是太原（山西省）的程复；题盖者为资德大夫（文官阶、正二品）、中书丞（官阶从一品）、经筵事（为陪侍君主讲论经史的职官，一般由翰林院充任）的韩元善；刻工镌文者是吴郡（今苏州市）的金□。
    志文抄录如下（因志文竖写，用“」”符号表示每行最末一个字，用“□”表示模糊字）：
   “故翊正司照磨曹君墓志铭」
    赵郡苏大年撰；」太原程复书丹；」资德大夫、中书左丞、经筵事韩元善题盖。」
    至正十一年故人曹君伯惠卒于  京师。其弟淮西宪掾义暨其表弟于惠以其诸孤之状，再拜来请」铭。余泣且言曰：余忍不铭，吾故人也。夫按君家垂先世，本汴之太康人。其家于扬，由其大父始。大父名」兴福，字成之，妻温氏。父宗植，字景贤，尝为江浙行中书省宁□，妻周氏、继娶王氏。以大德甲辰五月十」有二日生君。甫十岁，失所怙恃，祖母温鞠之。每涕泣思其亲，至忘寝食。及长，受经于孔、颜、孟三氏，子孙」教授京甫王先生，学文于承务郎萧山县尹  父衡先生。颖悟过人，时辈推之。年三十五，挟书游京师，」诸公一见深加器重。遂如太学，由太学生辟行宣政院宣使，从事三考①。至正九年，授福建省宣慰使司」都元帅府照磨。仅岁余，取中书礼部令史。十一年春，至京师中政院，改除翊正司照磨。是年五月二日」以疾卒于官舍，寿四十有八。有次子时泰侍侧，周于身、周于衣者，无不中礼。以六月十三日扶柩至扬，」以六月廿有九日葬于江都同轨乡先茔。娶襄城霍氏彦实女。子男七人：长时升，广东元帅府奏差②，早」逝。次时泰、时益、时晋、时复、时恒、时巽。孙男一人，时益之子曰桂孙。君赋性简重沉毅，其为□宽□有□」好善如饥渴之于饮食。治家严而有礼，交朋友一须至诚为本。教诸子切  材义方，故皆都有所成立，」以学行表见于世。内外亲□□睦之□□□□□□旧□□□自给者□□有一周之君以扬为并州，」故乡郡中之人无有不识君者。君谦恭和□□□□□□□□夫□□□□君长者所交，皆当世名士。相与论古今事，无所不及。以君之才之瞻加以学□而又□□□□□□□□一□于世用无所不可。」百未一试，不幸而止。于此，岂非天也耶！吾尝疑造物者之于善人□□□□□□克底□（此字不识）成。以一时观」之，似为不仁。然徐而察之，昌大其后衍福泽于无穷，则□□□厚于善人也。呜呼！曹君不得于造物之」一时者，虽如此然侈其后，而昌且大者，又谁可量也哉。为之鸣曰：谓造物之孔仁，何独舍忍而扼夫」善人。谓造物之匪仁，何又深垂庇夫为善者之子孙。稽之古而已然，验于今而可信。呜呼！曹君百世有」□尚考而文。      至正十又一年岁次辛卯六月廿九日孤衰子时泰等泣血，置志幽堂。」吴郡金□镌。」”